上海手繪
墻體廣告 3月29日上午,
武昌火車站進候車室檢票處,乘客王濤和妻子被警察架進值班室,兩人被搜身、搜行李、驗尿后放行。王濤是
陜西安康嵐皋縣人,其堂舅2006年在
四川達州因違法犯罪冒用其身份接受
公安處罰,其“被逮捕”兩次。后該信息于2010年4月被錄入吸毒人員數據庫,王濤的工作和生活也因此受到嚴重影響:前妻關系因此惡化、5個月大的胎兒也被打掉,兩人離婚;去年6月,駕照因此被吊銷。
3月30日,錄入單位
四川達州通川區
朝陽派出所負責人到王濤的老家補充材料。該負責人表示,他們得知該信息錯誤后,已兩次向上級部門提交材料申請修改,但均因需補充材料被退回,最近因政策變動,又需增加證明材料才能提交,“我們錯了就是錯了,保證在今年7月底前解決這事”。
1身份證失竊埋下隱患
王濤今年30歲,家住
陜西省嵐皋縣滔河鎮泥坪村,其堂舅王某政比王濤小一個月,由于打小一起玩,關系親密。王某政小學三年級時,母親離家,雖然家境貧窮,但父親對王某政非常溺愛,“三年級之后他就不上學了,整天游手好閑”,王濤說。
王濤小學畢業后到滔河鎮中學繼續讀書,有一次王某政到學校找王濤玩,住了一夜,次日一早就走了。之后,包括王濤在內,宿舍里多人共幾十元錢不見了,“我問過是不是他拿的,他沒承認也沒否認”。
王濤在初二那年決定休學離家,到
江蘇昆山的一家金屬加工廠打工,掙錢補貼家用,吃住均在廠內。兩年后的2003年,王濤回到老家,此時他已從普通工人升為車間主任,用上2000多元的三星
手機。王某政因在家無事可做,便跟王濤一同去
昆山打工,“王某政表現不錯,工作5個月后,工資從最初的800元漲到1200元”。
王濤沒想到,他以后的命運會因此改變。
2004年5月1日,工廠放假,老板帶著包括王某政、王濤在內的五六個工人一起去
上海外灘玩,當晚,王某政和王濤睡在同一間房。次日一早,王濤發現王某政已不見蹤影,“我的錢包也不見了,里面有2000多元的現金以及身份證和銀行卡。”“之后就再沒見過他,肯定是他偷走了,我也沒放在心上”,王濤說。
這一年,因工廠出現變故,王濤回了家。
2005年上半年,王濤在老家報名參軍。當年12月,他前往
新疆阿克蘇,成為一名武警。意外的是,服役期間家中收到的一封逮捕通知書,稱王濤為“吸毒人員”。
2服兵役期間“被逮捕”
據王濤的母親王女士介紹,2006年的一天她收到封信,“信封是手寫的,從
四川達州寄來,信上說王濤因吸毒被逮捕了。但當時王濤在
阿克蘇,怎么會吸毒呢?”
王濤的父親吳明地(倒插門,兒子未隨其姓)當即給部隊打電話,找到王濤。
“你在不在部隊?”“在啊。”
“家里收到一封信,說你吸毒被抓,你是不是犯法了?”
王濤覺得莫名其妙,他立刻想到可能是王某政吸毒被抓了,“我當時在部隊,很明顯不是我,我也沒太在意”。
2008年年初,王濤退伍回家后不久,郵遞員再次送來了一封裝有逮捕通知書的信。“信里說,我在
達州吸毒搶
劫,經檢察院批準逮捕”,王濤說,他立即到派出所找到時任所長蔡斌,“蔡斌說我人在家里,沒有吸毒,派出所可以為我作證”。
“只有王某政清楚我的詳細家庭住址、家庭成員姓名,他又偷走了我的身份證,十有八九就是他,但派出所說沒事,我也沒放在心上”。王濤把收到的逮捕證交給了當地派出所。
2008年,泥坪村村委會又收到了王濤的第3封逮捕通知書,但當時王濤及其父親遠在
內蒙古包頭市
工地開挖掘機,村干部夏澤斌給王濤打電話問他是什么情況,并通過其他人確認王濤所在地點。
2010年,父親吳明地再次收到一封強制戒毒通知書,稱王濤被強制戒毒兩年,“檢察院批準逮捕,在
達州戒毒所強制戒毒2年”。此前,王濤一直在
內蒙古包頭市新建鄉一位親戚的鐵礦內開挖掘機。
2011年,王濤和同鄉的人一起去
昆山做木工,工程逐漸有起色,王濤開始帶隊到
工地做木工,手底下有二十幾人。
這一年,他與已認識兩年的
重慶開縣女孩曾某結婚。但也是在這一年,兩人的關系急劇惡化。有一次兩人去
重慶市游玩,在賓館入住后警察破門而入,對兩人做尿檢。事后,在曾某的追問下,王濤說出了實情,稱自己的信息被舅舅王某政冒用,自己并未吸毒,曾某將信將疑,此后經常追問他是否吸毒。后來,曾某家人也知道了此事,岳母對他的懷疑最深,王濤反復解釋也沒用,“他們的意思是,如果我沒吸毒,警察為什么會查我?我說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查”。曾家人托朋友查了王濤的個人信息,發現警方已將其錄為吸毒人員,兩家的關系急劇惡化。
王濤的母親王女士稱,他們家人曾多次向曾家解釋,但對方始終不相信他們的說法。
2011年冬天,在
武昌打工的王濤得知曾某把腹中5個月大的胎兒打掉了,“我非常生氣,好好的為什么要打掉孩子?之后我就再沒去過她家”,雙方關系破裂。2015年9月,王濤和曾某辦理離婚手續,兩人此后斷了聯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