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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青島看了幾天的海,想換個“看頭”,于是便去尋找梁實秋與老舍的新居。他們都在這里寫下過名篇。比方《駱駝祥子》《青島》等等。
他倆差不多是同時期的作家,其新居幾乎就在一個胡同里。說是街坊也不勉強。又都在棧橋鄰近。隨便溜達著就能找到。原以為星期天參觀者一定很多,卻是寥寥。心里有點莫名的荒蕪,也有說不出的喜悅。荒蕪感是與棧橋的游人如潮比出來的,喜悅感則來自一個讀書人對二位先生的“偏心”。
老舍與梁實秋都是寫磨難日子的大家。老舍把磨難寫得悲愴,一唱三嘆;梁實秋卻把磨難寫得調皮詼諧,讓人啞然失笑。老舍于磨難中不能自拔,最終選擇了自殺。梁實秋純屬苦中作樂,最終亡命臺灣。但二人的新居卻又“翻”了過來,雖然都是別墅,老舍比梁實秋顯得闊綽而開朗。梁實秋園子里的大油杉樹卻又比老舍的花花草草顯得高大挺拔。
我喜歡二位老先生,有些方面勝過魯迅。家里都收藏著他們的全集。但近二十年來,常翻翻的卻是梁實秋。但我又與老舍先生有過近距離的“私交”。2013年冬季與舒乙先生相會于濟寧,他還破例地單獨為我揮毫潑墨寫下了“長歌當空,行文萬里”的藏頭詩贈送于我。我們花了比較長時間面對面地討論老舍的文學貢獻。他說他的父親的偉大在于寫了“北京的淪亡”。
本來是計劃把一天的時間都花在老舍與梁實秋上的,卻意外地碰到了康有為。他的新居一會兒全把梁實秋、老舍給比了下去,院落之大,別墅之恢宏炫富,便是十個老舍、梁實秋加起來都比不過的。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轉彎,思緒萬千且不方便都寫在字面上。在那個腐敗透頂的晚清時代,政治家康有為曾想把當時的瑞士買作殖民地,過著妻妾成群花天酒地的日子……
隱約讀出了文學家與政治家的某些區別。新居雖是曩昔的建筑物,里面的陳設和說明或許可以做種種改變或調整,但是,它的一磚一瓦的堆積和態勢,卻是難以改變的另一種事實,也叫前史。比方,康有為作為沉沉浮浮的政治家,哪來那么多錢在國民啼饑號寒的時代過著如此奢華侈奢的日子?我突然嗅到了來自權力的奇香和奇臭……在曩昔的我國,是權力決定天堂與地獄呀!權力的更迭無非是這一種日子推翻那一種日子,誰把握了權力誰就去過天堂般的日子,老百姓照舊或許更甚于水深火熱之中,僅此而已!
這話不方便多說,但我的心情一會兒糟了下來,回身另作組織,趁著雨天,一頭扎進大海,游與洗,潛水一翻,吹一口穢氣,甩甩濕漉漉的頭發,都是瞎撲騰,就圖個一時的爽快,這是不是大多數讀書人的一個寫照?仍是不忙于“是與不是”吧,反正我便是這樣感覺著的…… 山東青島墻體廣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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