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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古代文人始終存在一種“完人”情節,希望自己的一生遵循立德、立行、立言的軌道行進,最終以某種悲壯地方式死去。
“完人”是一個完美的概念,人們只能無限靠近,而不能達到。歷數中國史上接近“完人”的名臣,寥若晨星、鳳毛麟角,而蒲城的王鼎可以算一個。
史料記載,王鼎少時家貧,日食一餐,出則與祖父易衣(家里太困難,一天一頓飯,出門要借穿祖父的衣服)。就這樣一位寒門子弟,人窮志不窮,科舉殿試中二甲第三名,入翰林為庶吉士,躋身清流。
因為潔身自好,不受請托,亦不請托于人,不輕易攀附權貴,王鼎被嘉慶皇帝賞識,自此平步青云,出仕嘉慶、道光兩朝,從翰林編修起步,歷任工、吏、戶、禮、刑各部侍郎尚書,河南巡撫,直隸總督,軍機大臣,東閣大學士,先后被加封為太子少保、太子太保、太子太師。
王鼎一生舉薦賢才、決獄斷刑、整頓鹽務、治理河道,在朝廷各個重要崗位上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,做到了立行。
對官居一品的大臣來說,立德比立行更難,畢竟位高權重,常常身不由己。王鼎拜相后,有一年收到家信,家人因莊基地與鄰居起糾紛,希望他出面協調。王鼎修改了明代詩人林瀚《戒子弟》詩,回信道:“千里捐書為一墻,讓他幾尺又何妨,萬里長城今猶在,不見當年秦始皇。”家人見信,讓出莊基三尺,鄰居退一步,也讓出三尺莊基,于是形成了蒲城縣內的達仁巷。讓墻的故事,歷朝歷代都有,虛實難辨,不過王鼎讓墻應該是事實,在王鼎紀念館東側的王鼎家祠東界墻南端拐角處,至今還有一塊記載當年讓墻美談的讓墻石。石頭無語,但它無聲傳達著謙讓、克制、和諧的精神。
翰林清流出身,王鼎的夢想大概是留下一部曠世杰作。對中國古代讀書人來說,宦海沉浮只是過眼云煙,立言才是不朽之大事,可惜他終身東奔西走,忙于修補已顯拙態的清帝國,接近“言”的遺產,恐怕唯有留給兒子的家訓“到家四要”:少見人,多讀書,遇眾謙,出言慎。大白話的背后,是王鼎在大清官場如履薄冰幾十載的感悟,初讀稀松平常,老生常談,再仔細咂摸,又覺得如暮鼓晨鐘,醍醐灌頂。
從窮小子到翰林清流,再到軍機大臣和帝師,王鼎的一生堪稱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典范。如果功成身退、告老還鄉,看兒孫“溪頭臥剝蓮蓬”,最終老死田野,也許是這一生最完美的結局。然而,危如累卵的現實沒有給他機會。因為鴉片戰爭慘敗,清廷大分裂,王鼎怒斥穆彰阿、琦善等賣國求和之輩,請求啟用林則徐等忠良之臣,道光帝不許。
1842年6月8日,王鼎懷揣遺書自縊,希望以死諫、尸諫的方式驚醒皇帝。后來人們在他的衣袋中找到了他彈劾穆彰阿。舉薦林則徐的遺書:條約不可輕許,惡例不可輕開。穆(彰阿)不可任,林(則徐)不可棄也。
中國歷史上,諍臣向君主表達態度的方式有幾種:言諫、書諫、圖諫、兵諫、尸諫,最后一種無疑最為悲壯。可惜,王鼎以慷慨赴死達成的進諫沒有被道光帝采納,他自縊后,喪權辱國的《南京條約》簽訂。
蒲城的王鼎紀念館規模不大,原址為他的故居,由其后人捐出復建而成。除了道光帝御賜王鼎七十壽匾“靖共篤祜”之外,沒有多少奢華的家傳之物,不過樸素的擺設正合王鼎故居的意蘊——唯其空,方成其大。如果去蒲城,一定不要錯過這座紀念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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