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大冶
墻體廣告 立新是我兒時的老友,也是我同班同學。高中畢業那年,咱們一同回鄉。大隊支書說,你們是村里書讀得最高的,就到大隊小學當民辦教師吧。我和立新沉浸在一片甜美當中,當民辦教師真好,不必下地干活不說,每月還有五塊錢的日子補助。
第三年,立新處了對象,成了家,有了孩子。我仍是獨身一人。本來的校長(公辦教師),調到鎮小學去了,支書思考一再說,你一人吃飽,全家不餓,當校長對比適宜。
立新心里有點不平衡,提出不妥民辦教師了。我誠實地對他說,只需你支撐我的作業,我每月的那五塊錢日子補助也給你。因為我的誠實,他容許留下來了。大概過了半個學期,他老婆知道了此事,把他罵得狗血淋頭,說他太沒節氣。從此,他真的離開了校園。
立新做起了小商小販,支書說他投機倒把,想開會批斗他,但找不到他的人,終究不了了之。后來,也不知他是用了啥魔法,居然成了家喻戶曉的古建老板。老婆和兒子也跟著進城住上了洋房。
立新發了,榮歸故里。他說,朋友啊,我對不起你啊,俗話說,欠債還錢,不移至理。我今天是來還錢的。
我說,就幾十塊錢的事,不必還了。
他說,我不但欠你的,還欠老支書的,我知道,如今大隊小學生源沒有了,校園也整合到鎮上了,村里已成空巢了。這是我的一點心意,你轉交新支書吧,請他在原校址上建一個敬老院,把老支書、你和老哥老姐們都接去住。
說著,他把一張寫有五百萬元人民幣的支票遞給了我。